那年冬天，一趟开往哈尔滨的日军列车上，一个中国男人，手戴铁铐，身边坐着宪兵。他知道这趟列车的终点叫“731部队”。不是监狱，不是劳改场，而是人间地狱。
他跑了。一个大活人，从日军手里跑了。那年是1943年，他叫姜荣泉。
可就在他跳车逃命的时候，731部队的后院，一辆封死车窗的卡车停了下来，几十名男女老幼被押下来，一位高大的白俄女人反抗无果，被拖进解剖场所。从那天起，她的名字就消失在历史里。
有人逃出生天，有人尸骨无存。
731部队到底干了什么？为什么一个人逃出来就成“奇迹”？说起“731部队”，有人只知道是日本人建的一个秘密实验基地。但它的真相，是杀人工厂。地点在黑龙江哈尔滨市平房区，1932年由日军关东军建立，直属日本陆军总司令部指挥。
外面打着“防疫给水部”的幌子，里面搞的是细菌武器。不是试管实验，是活人试验。
所谓“特别移送”，就是不经审判，把人抓走后直接送进731部队，供军医做解剖、冷冻、注射炭疽、霍乱、鼠疫等活体实验。送进去的人，没有审判，没有通知家属，没有回来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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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林省档案馆保存的“特别移送”档案显示，仅现存的记录就有近200件，涉及277人。他们都是中国人、朝鲜人、苏联人。文书上只写一句话：某人“已特别移送至哈尔滨宪兵队”。
这些人全都失踪了。唯一留下活人口供的，就是姜荣泉。
他是山东东平县人，从小拉车为生，1930年代“闯关东”到黑河。因无路可走，他在1941年偷渡入苏，被苏军逮捕，之后被招募为情报员，替苏军收集边境飞机场情报。
但他很快意识到，“苏联间谍”这个身份，在日本占领区等于“判死刑”。他回国后停止了情报活动，结果1943年11月18日，被日军黑河宪兵分队逮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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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吴宪兵队对他进行了审讯后，当即建议“特别移送”，准备把他送去731部队做实验材料。
1943年12月29日，日军宪兵佐佐木伍长押送姜荣泉乘坐302次列车，开往哈尔滨。车上卧铺已满，两人坐在硬座。佐佐木一夜未睡，疲惫不堪。
次日凌晨四点，列车到达绥化车站。佐佐木打起盹，一小时后被车站广播惊醒，发现身边空无一人。姜荣泉趁着宪兵打盹，从车窗跳下，逃入夜色。
那天夜里，白俄女人是怎么被扔进实验室的？1944年冬天，哈尔滨已经零下三十度。晚上的风像刀子，雪打在木楼窗户上沙沙作响。
731部队四方楼二层，女军医高桥加代正在写值班记录。她听见窗外传来车辆轰鸣，伴随刺耳的呵斥声。她推开窗帘，看到一辆篷布盖严的卡车停在后院，日本兵拿着刺刀，驱赶一群被押解下车的“样本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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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注意到，下车的有老人、小孩、少妇，还有哺乳中的婴儿。每个人衣着破烂，面色苍白。
突然，一名身材高大的白种女人冲出人群，嘴里骂骂咧咧，大声嘶吼，像一头迷失方向的野鹿在雪地上乱窜。
一个士兵扑过去抓住她后领，她用力一挣，衣服当场撕裂，露出赤裸上身，在寒风中剧烈颤抖。她骂的是俄语，是个白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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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力气大，几个士兵被她摔倒在地。最终三个日本兵围住她，用枪托猛砸她的头部、背部和胸口十几次，她才瘫倒在雪地上。
然后，两人抓住她的腿，一个人拽住她的长发，就这样拖进四方楼。
她的名字没有被记录。她的身份没有留下。她的命运只有一个方向：滑入焚尸炉前的实验台。
这样的场面，不是偶然。女军医高桥加代看到，这样的押解车，每隔几天就会来一辆。有时运来几十人，有时几百人。每次下车，都有女人失声尖叫，但从未有人出来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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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不是犯人。犯人会有编号。这些人连编号都没有，只有一张“特别移送”指令纸。
他们不是俘虏。俘虏还有审讯。他们直接送实验，连生前照都不拍。
731部队的工作流程是清晰的：由宪兵队将目标抓捕，开具“特别移送”公文，送达哈尔滨，由军医、助理、解剖手联合操作，实验完即焚尸。一切都在表格上，一切都不留下痕迹。
但档案不说谎。那个夜晚，高桥加代听到汽车、看到女人、记录尸体，那一刻，就是731暴行的原始记录。
“特别移送”这四个字后面，是上千个没能回家的人在吉林省档案馆内，有一整批编号文件，标题统一写着：“关于××特别移送报告”。这些报告显示，自1940年起，日军宪兵队在延吉、新京、孙吴、黑河等地，陆续将被捕人员秘密送往哈尔滨。
所谓“特别移送”，就是对抗日分子、苏联情报员、普通劳工，无需审判，直接处理，处理方式就是“移送731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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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件编号整齐，签名盖章齐全。每个人的姓名、籍贯、被捕时间、移送车次，全都有记载。移送后无一人生还。
关东宪兵队的李文刚、王国财，在1941年9月被特别移送；延吉宪兵队的朝鲜人李基洙，也被列入名单；姜荣泉，是少数几个档案里注明“逃脱”的。
到了2015年，中国研究人员确认，731部队人体实验受害者已确认1546人，其中有23名苏联人、6名朝鲜人，其余皆为中国人，职业大多为农民、苦力、车夫，都在无任何医护保护的情况下被注射病毒、截肢、冷冻甚至开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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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31部队第四部部长川岛清供述称，仅1939至1945年间，每年至少500人被用于实验。
军医不是疯子，是执行命令的医生。宪兵不是失控，是按表抓人。这是一整套国家层级的犯罪系统，留下的是成千上万个“编号+尸体+焚烧记录”。
这些人，无一归还。
他们来自中国的村庄、苏联的边境、朝鲜的街头。坐上开往哈尔滨的列车后，就再没人见过他们。
而姜荣泉，在302次列车的硬座上，看了一眼打瞌睡的宪兵，从窗口跳下。这一跳，让他成为1546个编号中唯一的幸存者。
这趟“特别移送”的火车，后来还开过多少次，没有人知道。
我们只知道，一次火车上少了一个人，后院实验台上就多了一具尸体。编号丢失了，档案烧掉了，但他们曾经是人，有名字，有家人，有呼吸。
今天讲的故事里，一个人活下来了，一个女人没回来。这是战争留给后代的灰烬，但灰烬里，也埋着证据。
参考资料731部队的“特别移送”者.共产党网.2014-04-29
“特别移送”档案证明731部队活体试验.环球时报.2014-04-28
我国研究人员确认1546名731部队人体实验受害者身份.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.2015-08-21
无法掩盖的历史真相.共产党员网
女人被俘后有多惨？日本女军医：一个白俄女人遭遇了禽兽暴行.网易新闻.2025-02-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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